擦满六神的南瓜

我是一只钻地鼠

【古剑/苏兰】涓流(一)

吾儿生贺!憋了一天终于是憋出来了 @無一不還 

年更系列

标题名字出自手游《阴阳师》中R级式神椒图的技能,至于为啥叫这个名字,看了文就明白啦~标重点(体♂内的生♂命♂之♂水)

悭臾:“哼,小子,到现在才召唤吾。差一点就等不到了……”

入眼的是一片漆黑,这是何处?百里屠苏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在黑龙背上被风晴雪抱在怀中,自己的身体渐渐化作光点。自己此刻已是一缕荒魂?曾听说过荒魂没有意识只在天地间游荡。应了自己散魂前说的话:“韩云溪……太子长琴……焚寂……百里屠苏………这一生……不知作为谁而活……”回想自己这一生,真正作为自己而活的日子太少。儿时遭受灭族之灾,少时在天墉城又被污蔑杀害师弟,下山之后虽结识不少好友,却一次又一次将他们置于险地,现在想来自己说此生虽有遗憾,并无后悔是多么可笑。沉思间一道亮光划破四周的黑暗,百里屠苏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前方光亮处隐约有个人影,看不真切,观外形像是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那女子突然侧过身仿佛在一个无形的包里翻找什么东西,下一刻又像是因为没找到东西而着急的抓脑袋,这动作对于女子说不上雅观,倒是像……像谁呢?有个名字就在嘴边,脑子里却一片空白。百里屠苏看到女子又恢复了安静过一会儿又像是发现了有人在一般朝快步朝自己走来,百里屠苏想往后退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而那女子速度极快,挣扎间已走到自己面前,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紧接着是一阵亮得刺眼的白光。

“红玉姐,那大黑龙不是说木头脸三天后便会醒来吗?这都五天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百里屠苏一阵讶异,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个聒噪的小少爷方兰生。他为何会在此地?还没等他细想又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耳中:“姐姐曾听主人提起过主人的一位挚友便是得了神龙的龙息,才在天灾中保住了性命。悭臾既是上古神龙,他的龙息自然有效,公子现在这般,脉象平稳,面色红润,倒像是睡着了。倒是猴儿你,今天都问了三四次了比小铃儿还着急,莫不是瞧上了公子?”百里屠苏虽不知为何无法睁开眼睛,但嘴角却微微上扬,红玉还是这般喜爱打趣方兰生。

“呸呸呸!我才没有看上这木头脸,我只是……只是听巫姑说等木头脸醒了女娲娘娘要找我跟他有要事相商吗?再说晴雪还在这里呢,女妖怪可别乱说!”方兰生赶忙出声为自己辩解。正在想问题的风晴雪突然听到好友叫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看向床上的人惊喜的发现百里屠苏上扬的嘴角:“苏苏在笑!你们快看!”

像是眼睛上的封印一瞬间去除了一般,百里屠苏缓缓睁开眼睛,首先入眼的便是一直着急自己醒过来的方兰生,小少爷一脸怒容指着他说:“好你个木头脸,醒了还在床上赖着,就等着看我的笑话吗?”百里屠苏并不理他的指责,撑起身子望着站在最边上的风晴雪,缓慢的吐出几个字:“我回来了。”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中,百里屠苏知道了现在身处幽都,百里屠苏因得了悭臾的龙息而保住了性命,悭臾本在把龙息渡给百里屠苏后便进入龙冢静静等待死亡,却没想到女娲娘娘的神使突然造访不周山将百里屠苏和悭臾一起带到幽都,悭臾因为女娲娘娘的缘故,被免去了身死魂销的命运化为普通的灵魂进入了轮回。

谈话被敲门声打断,门外传来巫姑的声音:“女娲娘娘已得知百里屠苏醒来,吩咐方兰生、百里屠苏二人即刻进入娲皇殿有要事相商。我在前厅等着二位”说完便离开了。

红玉首先站起来招呼两个小姑娘离开了房间以便让百里屠苏穿衣。方兰生看着人都走了,挠挠头也跟着走了出去,关门时对着里面说了一句:“我在门外等你。”百里屠苏迅速换好衣物,打开房门就看到方兰生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百无聊赖的把玩手中的佛珠,于是出声提醒:“走吧。”巫姑领着二人走到娲皇殿外,以灵力打开宫殿大门后转过身对方兰生和百里屠苏说:“你们进去吧。”

娲皇殿内安静肃穆,跟上次来时一样。不过这次方兰生心里多了一份忐忑,宫殿山一战之后,百里屠苏用最后的力气催动法阵送他们离开了,他和襄铃还有红玉在蓬莱的高山顶峰四下张望,搜寻百里屠苏与风晴雪的身影。最后只见一条黑龙划破长空而来,而后消失在了遥远的的天边。原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见到,却不想几天后便收到风晴雪的信说事情有了转机速来幽都,几人赶到中皇山时巫姑已经在入口处等候多时,巫姑让红玉襄铃二人先行进入幽都,单独留下方兰生在最后告知他:“女娲娘娘吩咐待百里屠苏醒后便让你二人去娲皇殿有要事相商。”从那时起方兰生的心就没有一刻是宁静的。

方兰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忽的听见百里屠苏的声音:“女娲娘娘此次唤你我二人来此定不会是坏事,勿要多心。”方兰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头脸这是在……安慰我吗?难道大黑龙那口龙息不仅让百里屠苏保住性命还让他性格都变了?

行至宫殿最深处,只见一位灵女立于高台上,女娲娘娘如今神体沉睡,精神依凭于灵女与人沟通。二人向女娲娘行过礼后女娲娘娘才缓缓开口:“尔等心中必定疑惑重重为何吾只唤尔等前来。尔等一行人在蓬莱与太子长琴一战阻止了他的逆天之举,拯救了沿海百姓,理应得到嘉赏。吾知尔等心中皆有执念,大巫祝之子的执念便是复活大巫祝,而方如沁便是方兰生心里的执念。吾虽说过人死不能复生,但有一法可以使二人复生恢复常人生活,此法虽无凶险,但吾如今神力衰竭靠一己之力难以完成此法。”

两人听完皆是一愣。百里屠苏上前一步抱拳道:“恳请大神指点一二。”方兰生也赶忙补充说:“还望女娲大神明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要是能让二姐活过来,方兰生在所不惜。”

“倒没有上刀山下火海这般凶险,天地初开之时,吾曾以黄土造人,此法便是依照旧法造人一般捏出人形,再将方如沁和大巫祝的三魂七魄放入其中。想必是太子长琴还留有一丝善念,当初并没有将方如沁的魂魄吸入铸魂石,如今她二人的魂魄皆在忘川蒿里,吾以令巫礼前去取回魂魄,眼下虽万事俱备,但凭吾如今的神力并不能长久使她二人存活,便需她二人最亲近之人为其供给养分,这便是吾唤尔等前来的原因,供养至二人真正恢复为常人所需要的能量巨大,一人虽可承受但对身体伤害也是不可估量的,大巫祝之子如今得了悭臾的龙息保住性命,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若行此法,后果无法估量。”女娲娘娘说完之后,灵女也闭上了眼睛仿佛进入了沉睡一般。

方兰生知百里屠苏对他娘的感情,如果能让他娘复活,他肯定会答应,只是正如女娲娘娘所说,百里屠苏刚刚复活,身体还很虚弱,别说给他娘供给养分了,就是站久了都会流虚汗。方兰生不忍看他又去送死,所以出声劝他:“那个……木头脸你别太难过了,大不了本少爷也放弃这个机会,人说知足常乐,我觉得二姐要是知道让她复活需要消耗我的生命,她肯定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呵呵,小小兰当真是如沁丫头肚子里的蛔虫,如此了解如沁丫头的想法。”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方兰生一跳,等仔细辨别才听出来者是谁,赶忙转过身确认看到来人不免大惊失色:“大姐夫!你怎么……你怎么会在幽都?你是怎么进娲皇殿的?难道是?呸呸呸!方兰生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来人面容俊俏,一袭白衣,腰间坠着一对鲤鱼玉佩,束发,发带尾端坠着一株小巧的珊瑚,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书“逐风”二字,来人先向女娲娘娘行礼:“在下西海龙王熬闰,在人间化名楚随风四处游历,在西域偶然邂逅方兰生的大姐方如馨,两人一见倾心遂结为夫妻,如沁丫头被太子长琴所害,在下虽痛心但却无能为力,本想到幽都来恳请女娲大神指点仙法,却没想到女娲大神早已有安排。在下擅闯娲皇殿,还请女娲娘娘降罪。”说完楚随风就跪在地上一副请罪的模样。

方兰生还没从大姐夫是西海龙王这件事中回过神来,想来自己对这个大姐夫的印象实际上不是很深,只因为他跟大姐常年居住在西域很少回琴川,只小时候大姐出嫁时见过几面,若不是楚随风容貌太出众,怕也是会忘记的,他只记得大姐出嫁时自己才刚上私塾,二姐当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楚随风随大姐叫二姐如沁丫头,当时自己还太小,所以被他叫做小小兰。

灵女又一次睁开眼睛:“龙王不必如此,念及你也是方家亲眷,吾便不再追究。听你话语间留有余地,不妨直说来意。”

楚随风叩谢了女娲娘娘后便起身说道:“本来在下也是一筹莫展,但刚才听了女娲娘娘的造人之法后忽然想起龙族里有一种秘法,说是秘法,其实实行起来也颇为简单,此法唤作‘涓流之阵’,便是将进入法阵的二人体内的生命之水连通,阵法完成后,一人所受的伤害会减弱并与连通之人分摊。但行此法有一个关键就是进入阵法的二人必须结为连理,在下曾看如沁丫头的来信说小小兰接了孙家小姐的绣球,现在孙家小姐的魂魄已然归位,身体也恢复正常,行此法正合适。倒是百里少侠,不知可有意中人选?”

百里屠苏心中自然早已有了人选,但是与之分摊……想起在悭臾背上,风晴雪哭着求自己不要死,百里屠苏心里又是一阵心痛,他不愿这个女子再因为他受到任何伤害,如果要让娘复活,凭他一人便足够,于是他回复女娲娘娘:“百里屠苏虽有意中人,但不愿她再因为我的关系受到伤害,百里屠苏恳请一人承担娘亲复活的所有后果。”

女娲娘娘听后也不再强求,便让方兰生和百里屠苏二人先行离开,留楚随风在殿中询问涓流之阵的细节。

回到风晴雪家后,方兰生被红玉和襄铃拉着询问娲皇殿里发生的事,原先活泼的风晴雪却一个人坐在一旁发呆,百里屠苏走过去说:“晴雪,可否借一步说话?”

风晴雪这才反应过来:“啊!苏苏兰生你们回来啦?最近也不知怎么搞的,老是走神。苏苏,我……有话想对你说,”风晴雪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聊天的红玉三人,“我们去外面说吧。”

幽都的天是由魂魄组成的忘川河,直通人间的白帝城,魂魄飘在其间发出亮光就像是天上的星星,风晴雪走在前面,百里屠苏在后面跟着,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没人说话,直到走到了一处断崖,百里屠苏记得他跟方兰生第一次和平的交谈就是在此处,当时方兰生背对着他,向他道歉,向他诉说心事,自己也难得的对这个平常不甚看好的聒噪小少爷敞开心扉。

风晴雪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百里屠苏说:“苏苏,在悭臾背上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就这么不见了,我们明明……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走过很多地方,看不同的城镇村庄,但是你当时在我怀里一点一点的散作光点,我真的很怕,就像小时候大哥明明对我说只是去地上办事很快就回来,却走了十几年都没有回来。后来悭臾将龙息渡给你,你的魂魄又重新聚集起来,我好像又看到了希望。回到幽都后,看见你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我看见欧阳少恭和巽芳公主的爱,也看见了大哥选择留在大火中陪着欧阳少恭一起死,我不知道大哥对欧阳少恭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我想,那应该也是爱吧?所以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真的是爱吗?后来我问了婆婆,婆婆告诉我,我们之间并不能叫爱。但这并不是说我不爱你,只是……只是不是那种爱。更像是亲人之间的爱护,而不是伴侣之间的爱情,对不起,苏苏。”说完风晴雪就抹着眼泪跑开了。

百里屠苏呆立在原地,他也想了很多,他想他是爱风晴雪的,他是想与风晴雪成为伴侣的那种爱,但在听说了“涓流之阵”之后他便犹豫了,他此次也是想委婉的拒绝风晴雪,却没想到风晴雪先一步说了。突然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绞痛。

察觉身后有人,百里屠苏出声询问:“是谁?出来!”方兰生悻悻的从石柱后面走到百里屠苏身边,沉默片刻才慢吞吞的说:“那个……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和晴雪讲话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个事情要跟你说,就是赶巧了,这个我实在不太会安慰人,你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百里屠苏正心烦不愿听他啰嗦:“有事便讲。”

方兰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搓手,仿佛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般:“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啊!那个什么‘涓流之阵’不是要二人结为连理吗?孙小姐虽然恢复了健康,但我对她并无意,所以断然不能因为二姐的事去害她的。然后我想你肯定也不愿晴雪受伤害啊!所以我就想干脆咱俩成亲,反正大姐夫说的只要结为连理就行了,咱俩大男人成个亲又不会怀孕,你说是吧?我……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我答应。”

 
标签: 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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